幻想乡第百二十三季 

日与冬与木之年 春

如果白昼的村落是人类的舞台，

那么黑夜的兽道是妖兽的剧场。

灯火闪烁的夜雀烤鳗店，像是水手期待的灯塔，矗立于像海水般的黑暗淹没的兽道之中的存在。

【资料图】

“感谢光临~”招牌似的朝着慢慢遁入黑夜的顾客鞠了个躬，米斯蒂娅利索地收拾流动车摊上吃剩的餐盘。

两年多下来，烤鳗店的口碑也从腐草之荧光，渐渐成为天空之皓月-如果漆黑的兽道如同夜空的话。

看着桌上还算不太狼藉的餐盘，夜雀叹了口气，围裙擦了下手背上的汗蹲了下来。

捡起烧烤串快站起来的时候，米斯蒂娅的后脑勺好像磕到什么软乎乎的物体给弹了出来，重重的砸在勉强收拾干净的桌上。溅起的烧烤酱差点飞到软乎乎的物体的主人-小野冢小町的胸口。

“阿拉，小夜雀，今天还有清酒嘛~”小町揉了揉跟她豪迈脾气有的一拼的巨乳，慢慢托起还没缓过神的夜雀。

“啊咧？还没有醒过来呀。”米斯蒂娅依旧呆呆的看着小町，长大的小嘴似乎是感叹小町的乳量，即使小町作为常客米斯蒂娅再熟悉不过了。

“欧拉~”

“哇呀呀呀！小町你在搞什么鬼！”米斯蒂娅揉揉被小町戳了下的两肋，呆滞的大眼睛一下子恢复了活力，也蹦出了些许泪花。

“哈哈哈！总算醒过来了吧~来几串鳗鱼串吧~”

“Naidesu。”

“那来份刺身~”

“Naidesu。”

“啊?那来两瓶清酒..嗯？”

“没...好，好的...”面对小町随着语气的拉长而装出一副随时扑上去往两肋来钻心挠的威压，米斯蒂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藏在车里的两瓶清酒。

‘呜呜呜，可恶的死神！’......

“啊啊~四季大人真的是，为什么要审判那个奇怪的人类灵魂。”小町拿起餐盘上串好的烤肉，扯了一块嚼了几口。“给自己添了麻烦不说，那些麻烦的天界钱财根本花不出去。”

“诶？天人的钱财？”

“是啊，比那名居家的小鬼的~”

“乐园有接触天人的人类吗？”老板娘放下还没刷上烧烤酱的烤串，坐在小町的对面好奇的看着她。

“不，那个人类是外界的。比那名居家的小鬼跟他在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小町喝了口清酒接着说“那个人类不像是六十多年前那一大批战死者一样。他的衣服还有口音，从来没碰过。”

“什么时候是非曲直厅还审判外界的人...糟了！”突然想起还在烤架上的鳗鱼串，米斯蒂娅系好有些松动的围裙，扑过去赶紧给鳗鱼串翻个面。

“还不是几十年前外界死去的人类太多了啊！本来在努力一把就可以处理完的，现在倒好了！”小町从瓶里倒了些清澈的清酒到碗里。“还得加班加点处理来自新罗和交趾的死者！想偷懒也不行！呜呜呜呜”

“四季大人太坏了！明明那个人类灵魂可以扔给中原的阎王的说！结果审判了不说，还收了那臭小鬼的钱！”说罢，小町擦了擦眼窝，拿起木碗喝了口清酒。

“那净琉璃之镜上，看到了什么？”

“听四季大人说那个人类......”

“那个人类一直很关心这个天人。即使有过迷茫，他也无时无刻的想回来，”一只手摸了摸小町红色的马尾辫。“即使跨入了坟墓，他也会回头看这个天人一眼。”

“哇啊啊啊！是四季大人！”

“小町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吗？！怎么花的数量一点也没减少？是不是又偷懒了！”

四季映姬摆出一脸嫌弃的死鱼眼，不停的摸着小町的头发。一旁的米斯蒂娅也被吓得躲在烧烤炉后面，生怕四季映姬警告她要下地狱什么的吓人话。

“别别别！四季大人我错了！绕了我吧！”

“算了。难得放松放松也应该的，我们都没算到会有这么多死者。”四季映姬理了理小町被揉乱的头发，放下小町害怕她的紧箍咒而捂着耳朵的双手。

“不知道那个人类为什么如此执着，以至于在分配区位的时候都被影响了。”四季映姬拿起一串油豆腐放在小町的餐盘上。“他原本交给中原的阎王地藏就行了。”

突然，烧烤炉边上的空间像是有什么在张开大嘴，旋即撕裂的黑洞中睁开了几只眼睛。

“也许这就是人类吧~”打着阳伞的少女慢慢的从黑洞中走出来，拿起烧烤炉上刚好的油豆腐。

“皓首匹妇，苍髯老妪，你怎—呜！”没等说完，八云紫摁着米斯蒂娅的脸，在还没准备好的食材上滚来滚去，心平气和的说“没有了审判和制度惩罚，那么人类恐怕会堕落成妖魔鬼怪，境界的平衡也许会籍由这些魑魅魍魉之手，被打破吧。”

“可是如果没有这些琐碎的情感。”八云紫嚼了嚼香喷喷的油豆腐“人类世界会变成冰冷的荒原，人类会成为科技、或者说是生产工具的附庸，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个人类虽然毫不起眼，一个弹幕也许就能彻底抹杀他的存在。”八云紫放开被蹂躏的不省人事的米斯蒂娅“但是两端平衡的天平，再微小的砝码的加入，也可以打破平衡。”

“何况，身为妖怪的我，也有这些琐碎的情感，不是吗？”八云紫微笑着看着双手顶腮的四季映姬，脑海中闪过着那个粉发少女。

‘李金堂......的确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存在......'脑海闪过曲直厅镜琉璃之镜末端显示的人名，四季映姬回想着。